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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城王珩启 北齐 · 高延宗
 出处:全北齐文卷二
至尊出奔,宗庙既重,群公劝迫,权主号令,事宁终归叔父(《北齐书·任城王湝传》:安德王尊号于晋阳,使刘子昂修启于湝。)
即位下诏 北齐 · 高延宗
 出处:全北齐文卷二
武平孱弱,政由宦竖,衅结萧墙,盗起疆场。
斩关夜遁,莫知所之,则我高祖之业将坠于地。
王公卿士,猥见推逼,今便祗承宝位。
可大赦天下,改武平七年德昌元年(《北齐书·安德王延宗传》,后主奔邺,在并将率咸请曰:「王若不作天子,诸人实不能出死力。」延宗不得已即皇帝位,下诏。)
并州平大赦诏十二月壬戌 北周 · 宇文邕
 出处:全后周文卷二
昔天厌水运,龙战于野,两京圮隔,四纪于兹。
朕垂拱岩廊,君临宇县,相邠民于海内,混楚弓于天下,一物失所,有若推沟。
方欲德绥未服,义征不譓,伪主高纬,放命燕齐,怠慢典刑,俶扰天纪,加以背惠怒邻,弃信忘义。
朕应天从物,伐罪吊民,一鼓而荡平阳,再举而摧勍敌。
伪署王公,相继道左。
高纬智穷数屈,逃窜草间。
安德王高延宗扰攘之间,遂窃名鸮民伪齐昌莫多娄敬显等,收合余烬,背城抗敌,王威既振,鱼溃鸟离,破竹更难,建瓴非易,延宗众散,解甲军门。
根本既倾,枝叶自霣,幽青海岱,折简而来,冀北河南,传檄可定。
八纮共贯,六合同风,方当偃伯灵台,休牛桃塞,无疆之庆,非独在余。
汉皇约法,除其苛政,姬王轻典,刑彼新邦,思覃惠泽。
被之率土,新旧臣民,皆从荡涤,可大赦天下。
高纬及王公以下,若释然归顺,咸许自新。
诸亡入伪朝,亦从宽宥。
官荣次序,依例无失。
其齐伪制令,即宜削除。
邹鲁搢绅,幽并骑士,一介可称,并宜铨录。
百年去杀,虽或难希,期月有成,庶几可勉(《周书·武帝纪上》)
观我生赋 北齐至隋初 · 颜之推
 出处:全隋文卷十三
仰浮清之藐藐,俯沉奥之茫茫,已生民而立教,乃司牧以分疆,内诸夏而外夷狄,骤五帝而驰三王。
大道寝而日隐,《小雅》摧以云亡,哀赵武之作孽,怪汉灵之不祥,旄头玩其金鼎,典午失其珠囊,瀍涧鞠成沙漠,神华泯为龙荒,吾王所以东运,我祖于是南翔(晋中宗琅邪王南度,之推琅邪人故称吾王。)
琅邪之迁越,宅金陵之旧章,作羽仪于新邑,树杞梓于水乡,传清白而勿替,守法度而不忘。
逮微躬之九叶,颓世济之声芳。
问我良之安在,钟厌恶于有梁,养傅翼之飞兽梁武帝纳亡人侯景,授其命,遂为反叛之基),子贪心之野狼武帝初养临川王子正德为嗣,生昭明后,正德还本,特封临贺王。犹怀怨恨。径叛入北而还,积财养士,每存异志也)
初召祸于绝域,重发衅于萧墙(正德求征侯景,至新林,叛投,景立为主,以攻台城
虽万里而作限,聊一苇而可航,指金阙以长铩,向王路而蹶张。
勤王逾于十万,曾不解其扼吭,嗟将相之骨鲠,皆屈体于犬羊台城陷,援军并问讯二宫,致敬于侯景也)
武皇忽以厌世,白日黯而无光,既飨国而五十,何克终之弗康。
嗣君听于巨猾,每凛然而负芒。
东晋之违难,寓礼乐于江湘,迄此几于三百,左衽浃于四方,咏苦胡而永叹,吟微管而增伤。
世祖赫其斯怒,奋大义于沮漳孝元皇帝时荆州刺史
授犀函与鹤膝,建飞云及艅艎,北徵兵于汉曲,南发𫗥于衡阳湘州刺史河东王誉雍州刺史岳阳王察并隶荆州都督府
昔承华之宾帝,实兄亡而弟及昭明太子薨,乃立晋安王太子
皇孙之失宠,叹扶车之不立嫡皇孙驩出封豫章王而薨)
间王道之多难,各私求于京邑襄阳阻其铜符,长沙闭其玉粒河东岳阳昭明子)
遽自战于其地,岂大勋之暇集,子既殒而侄攻,昆亦围而叔袭,褚乘城而宵下,杜倒戈而夜入孝元河东不供船艎,乃遣世子方等为刺史。大军掩至,河东不暇遣拒。世子信用群小,贪其子女玉帛,遂欲攻之,故河东急而逆战,世子为乱兵所害。孝元发怒,又使鲍泉河东。而岳阳宣言大猎,即拥众袭荆州,求解湘州之围。时襄阳杜岸兄弟怨其见劫,不以实告,又不义此行,率兵八千夜降,岳阳于是遁走。河东府褚显族据投岳阳。所以湘州见陷也)
行路弯弓而含笑,骨肉相诛而涕泣,周旦其犹病诸,孝武悔而焉及。
方幕府之事殷,谬见择于人群,未成冠登仕,财解履以从军(时年十九,释褐湘东右常侍,以军功加镇西墨曹参军
非社稷之能卫,□□□□□□仅书记于阶闼,罕羽翼于风云。
荆王定霸,始雠耻而图雪,舟师次乎武昌抚军镇于夏汭(时遣徐州刺史徐文盛,领二万人屯武昌芦州拒侯景任约,又第二子绥宁度方诸为世子,拜中抚军将军郢州刺史以盛声势)
滥充选于多士,在参戎之盛列,惭四白之调护,厕六友之谈说(时迁中抚军外兵参军,掌管记,与文圭、刘民英等与世子游处),虽形就而心和,匪余怀之所说。
繄深宫之生贵,矧垂堂与倚衡,欲推心以厉物,树幼齿以先声(中抚军时年十五)
忾敷求之不器,乃画地而取名,仗御武于文吏(以虞预郢州司马,领城防事),委军政于儒生(以鲍泉郢州行事,总摄州府也)
值白波之猝骇,逢赤舌之烧城,王凝坐而对寇,白诩拱以临兵任约文盛所困,侯景自上救之,舟舰弊漏,军饥卒疲,数战失利。乃令宋了仙、任约步道偷郢州城,预无备,故陷贼)莫不变猿而化鹄,皆自取首以破脑。
将睥睨于渚宫,先凭凌于他道(景欲攻荆州,路由巴陵
永宁之龙蟠永宁公王僧辩巴陵城,善于守御,景不能进)
护军之电埽护军将军陆法和任约赤亭湖,景退走,大溃)
奔虏快其馀毒,缧囚膏乎野草,幸先生之无劝,赖滕公之我保(之推执在景军,例当见杀。景行台郎中王则初无旧识,再三救护,获免,囚以还都),剟鬼录于岱宗,招归魂于苍昊(时解衣讫而获全)性命之重赐,衔若人以终老。
贼弃甲而来复,肆觜距之雕鸢,积假履而弑帝,凭衣雾以上天,用速灾于四月,奚闻道之十年台城陷后,梁武曾独坐叹曰:「侯景于文为小人百日天子。」及大宝二年十二月十九日僭位,至明年三月十九日弃城逃窜,是一百二十日,芛天道继大数,故文为百日。言与公孙述但禀十二,而旬岁不同)就狄俘于旧壤,陷戎俗于来旋,慨黍离于清庙,怆麦秀于空廛,卉鼓鼓卧而不考,景钟毁而莫悬,野萧条以横骨,邑阒寂而无烟。
畴百家之或在(中原冠带随晋渡江者百家,故江东有《百谱》,至是在都者覆灭略尽),覆五宗而剪焉。
昭君之哀奏,唯翁主之悲弦公主子女见辱见雠)
经长干以掩抑(长干旧颜家巷),展白下以流连靖侯以下七世坟茔皆在白下,深燕雀之馀思,感桑梓之遗虔,得此心于尼甫,信兹言乎仲宣
逖西土之有众,资方叔以薄伐永宁公司徒大都督,抚鸣剑而雷咤,振雄旗而云窣,千里追其飞走,三载穷于巢窟,屠蚩尤东郡,挂郅支于北阙(既斩侯景,烹尸于建业市,百姓食之,至于肉尽龁骨,传首荆州,悬于都街)
吊幽魂之冤枉,扫园陵之芜没,殷道是以再兴,夏祀于焉不忽,但遗恨于炎昆,火延宫而累月侯景既平,我师采橹失火,烧宫殿荡尽也)
指余棹于两东,侍升坛之五让,钦汉宫之复睹,赴楚民之有望。
摄绛衣以奏言,忝黄散于官谤(时为散骑侍郎,奏舍人事也),或校石渠之文王司徒表送秘阁旧事八万卷,乃诏比校,部分为正御、副御、重杂三本。左民尚书周弘正黄门郎僧朗、直省学士王圭、戴陵校经部,左仆射王褒吏部尚书宗怀正、员外郎颜之推直学士刘仁英校史部,廷尉卿殷不害御史中丞王孝纯、中书郎邓荩、金部郎中徐报校子部,右卫将军庾信中书郎王固晋安王文学宗菩业、直省学士周确校集部也)
时参柏梁之唱。
顾《扁瓦》瓯之不算,濯波涛而无量,属潇湘之负罪陆纳,兼岷峨之自王武陵王
伫既定以鸣鸾,修东都之大壮(诏司农卿黄文超营殿)
惊北风之复起,惨南歌之不畅兵继来)
守金城之汤池,转绛宫之玉帐孝元自晓阴阳兵法,初闻贼来,颇为厌胜,被围之后,每叹息,知必败)
徒有道而师直,翻无名之不抗孝元宇文丞相断金结和,无何见灭,是师出无名)
民百万而囚虏,书千两而烟炀,溥天之下,斯文尽丧(北于坟籍少于江东三分之一,梁氏剥乱,散逸湮亡。唯孝元鸠合,通重十馀万,史籍以来,未之有也。兵败悉焚之,海内无复书府)
怜婴孺之何辜,矜老疾之无状,夺诸怀而弃草,踣于途而受掠。
冤乘舆之残酷,轸人神之无状,载下车以黜丧,掩桐棺之稿葬。
云无心以容与,风怀愤而憀悢,井伯饮牛于秦中子卿牧羊于海上。
留钏之妻,人衔其断绝;
击磬之子,家缠其悲怆
小臣耻其独死,实有愧于胡颜,牵疴疻而就路(时患脚气),策驽蹇以入关(官疲驴瘦马)
下无景而属蹈,上有寻而亟搴,嗟飞蓬之日永,恨流梗之无还。
若乃玄牛之旌,九龙之路,土圭测影,璿玑审度,或先圣之规模,乍前王之典故,与神鼎而偕没,切仙宫之永慕。
尔其十六国之风教,七十代之州壤,接耳目而不通,咏图书而可想,何黎氓之匪昔,徒山川之犹曩。
每结思于江湖,将取弊于罗网,聆代竹之哀怨,听出塞之嘹朗,对皓月以增愁,临芳樽而无赏。
日太清之内衅,彼天齐而外侵,始蹙国于淮浒,遂压境于江浔(侯景之乱,齐氏深斥梁家土宇,江北、淮北唯馀庐江晋熙高唐新蔡西阳齐昌数郡。至孝元之败,于是尽矣,以江为界也)
获仁厚之麟角,克俊秀之南金,爰众旅而纳主,车五百以夐临(齐遣上党王涣率兵数万纳梁贞阳侯明为主),返季子之观乐,释钟仪之鼓琴梁武聘使谢挺,徐陵始得还南,凡厥梁臣,皆以礼遣)
窃闻风而清耳,倾见日之归心,试拂以贞筮,遇交泰之吉林之推闻梁人返国,故有奔齐之心。以丙子岁旦筮东行吉不,遇《泰》之《坎》,乃喜曰:「天地交泰而更习,坎重险,行而不失其信,此吉卦也,但恨小往大来耳。」后遂也)
譬欲秦而更楚,假南路于东寻,乘龙门之一曲,历砥柱之双岑。
冰夷风薄而雷呴,阳度山载而谷沉,侔挈龟以凭浚,类斩蛟而赴深,昏扬舲于分陕,曙结缆于河阴(水路七百里一夜而至)
追风飙之逸气,从忠信以行吟。
遭厄命而事旋,旧国从于采芑,先废君而诛相,讫变朝而易市(至,便值陈兴而梁灭,故不得还南)
遂留滞于漳滨,私自怜其何已,谢黄鹄之回集,恧翠凤之高峙,曾令思之对,空窃彦先之仕,纂书盛化之旁,待诏崇文之里齐武平中,署文林待诏仆射阳休之祖孝徵以下三十馀人,之推专掌,其撰《修文殿御览》《续文章流别》等皆诣进贤门奏之)珥貂蝉而就列,执麾盖以入齿(时以通直散骑常侍黄门郎也)
疑一相之故人(故人祖仆射机密,吐纳帝令也),贺万乘之知己,祇夜语之见忌,宁怀璧之足恃。
谏谮言之矛戟,惕险情之山水,由重裘以胜寒用去薪而沸止(时武职疾文人,之推蒙礼遇,每构创痏。故侍中崔季舒等六人以谏诛,之推尔日邻祸。而侪流或有毁之推于祖仆射者,仆射察之无实,所知如旧不忘)
武成之燕翼,遵春坊而原始,唯骄奢之是修,亦佞臣之云使武成奢侈,后宫御者数百人,食于水陆贡献珍异,至乃厌饱,弃于厕中。裈衣悉罗缬锦绣珍玉,织成五百一段。尔后宫掖遂为旧事。后主之在宫,乃使骆提婆母陆氏为之,又胡人何洪珍等为左右,后皆预政乱国焉)
惜染丝之良质,惰琢玉之遗祉,用夷吾而治臻,昵狄牙而乱起祖孝徵用事,则朝野翕然,政刑有纲纪矣。骆提婆等苦孝徵以法绳己,谮而出之。于是教令昏僻,至于灭亡)
诚怠荒于政度惋驱除之神速,肇平阳之烂鱼,次太原之破竹晋州小失利,便弃军还并,又不守并州,奔走向邺)
实未改于弦望,遂□□□□□,及都□而升降,怀坟墓之沦覆。
迷识主而状人,竞已栖而择木,六马纷其颠沛,千官散于奔逐,无寒瓜以疗饥,靡秋萤而照宿(时在季冬,故无此物),雠敌起于舟中,胡越生于辇毂。
安德之一战,邀文武之馀福,尸狼藉其如莽,血玄黄以成谷后主奔后,安德王延宗收合馀烬,于并州夜战,杀数千人。周主欲退,齐将之降周者告以虚实,故留至明安德败也),天命纵不可再来,犹贤死庙而恸哭。
乃诏余以典郡,据要路而问津(除之推平原郡,据河津,以为奔陈之计),斯呼航而济水,郊乡导于善邻(约以邺下一战不克,当与之推入陈),不羞寄公之礼,愿为式微之宾。
忽成言而中悔,矫阴疏而阳亲,信谄谋于公主,竞受陷于奸臣丞相高阿那肱等不愿入南,又惧失齐主则得罪于周朝,故疏间之推。所以齐主留之推平原城,而索船度济向青州阿那肱求自镇济州,乃启报应齐主云:「无贼,勿匆匆。」遂道周军追齐王而及之)
曩九围以制命,今八尺而由人,四七之期必尽,百六之数溘屯赵郡李穆叔调妙占天文算术,齐初践祚计止于二十八年,至是如期而灭)
予一生而三化,备荼苦而蓼辛(在阳都侯景简文而篡位,于江陵孝元覆灭,至此而三为亡国之人),鸟焚林而铩翮,鱼夺水而暴鳞,嗟宇宙之辽旷,愧无所而容身。
夫有过而自讼,始发蒙于天真,远绝圣而弃智,妄锁义以羁仁,举世溺而欲极,王道郁以求申。
既衔石以填海,终戟以入秦,亡寿陵之故步,临大行以逡巡。
向使潜于草茅之下,甘为畎亩之人,无读书而学剑,莫抵掌以膏身,委明珠而乐贱,辞白璧以安贫,尧、舜不能荣其素朴,桀、纣无以污其清尘,此穷何由而至,兹辱安所自臻。
而今而后,不敢怨天而泣麟也(《北齐书·颜之推传》)
应制。次匪懈堂四十八咏韵匪懈堂曾有此诗。成庙命文臣和进。按:仅存四十七首) 其三十八 安石榴 明 · 蔡寿
七言律诗 押阳韵 出处:懒斋集卷之二
一株琼树映彤墙,绿叶丹葩带露芳。
晋帝初惊六实贵,延宗那解二榴祥。
团团素粒盈螺壳,一一红珠贮玉浆。
为报相如休虑渴,园林萧瑟已微霜。
感时事作 现当代 · 邵祖平
 出处:培风楼诗卷之三
顽云蔽天空,终风振帘幕。
眯眼眩方位,我生何所适。
兴怀念年事,战伐乱非一。
内蛇斗既疲,鸨羽咏才歇。
不谓篝火际,龙困骥复絷。
彼龙不自灵,豫且张网得。
灞上逞儿载,国命随鹘突。
横术岂无人,惟叔才勇敌。
控纵一失所,空巷为呜唈。
千夫指不死,万目睽顿失。
德愧郭汾阳,单骑喻回纥
险过段匹磾,乃羁刘越石
见卵求鸡早,脱渊恨鱼疾。
权势一移置,虎鼠变岂测。
况我暴邻人,磨刀觑我侧。
吁嗟重吁嗟,洵是民族厄。
明堂托蒿柱,砭眼惧覆折。
分肉善孺子,众饕知无益。
是乌谁雌雄,如盲尽擿埴。
此时且如何,我欲吁天泣。
积仁未必售,纤恶罪即发。
作俑害千载,效尤快一刻。
宁知大浸届,桃梗共漂汩。
孟轲老龂龂,道援天下溺。
不闻诈与谖,可拯全民出。
请看天下尘,久汩利战血。
安内今又始,攘外何时毕。
衰翁顾病儿,但冀延宗脉。
种桑湍江边,蚕饥欲何食。
驱车惊沙间,幰黑不得擘。
一日十二时,起坐情不怿。
三万六千场,怊怅此难述。
仍买报纸读,逢人问消息。
重过玄陵 明 · 权近
五言律诗 押灰韵 出处:阳村先生文集卷之三
昔日频来地,三年始一回。
山光带遗恨,松韵送馀哀。
盛德延宗社,殊恩洽草莱。
再经陵寝道,伫立久徘徊。
取燕(二) 南宋 · 叶适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七五、《水心文集》卷四、《水心别集》卷一○
何谓追论靖康之失者,亦必曰取燕?
计之失也,可补者补之,可惩者惩之,当其时而悔,未有犹悔于数十百年之后者也。
斡离不、黏罕之交至也,两河陷没,京师倾败,士大夫归罪于取燕,无足怪也。
虽然,取燕诚有罪矣,救取燕之失者,不可以归罪而遂已也。
耿南仲、唐恪、范宗尹则始终割地而已;
杨时则为悠缓之辞,欲徐论其当而已,胡舜陟则欲积诚意以待上天之悔祸而已,许翰则请委事于种师中,谓「劫寨之失在于用猛将而忽老将,兵非不可用」而已。
若此者,可以救取燕之失乎?
及建炎南驾维扬,遂来江、浙,则天下之患益急,而昔日取燕之事浸已远矣。
然士大夫犹追论取燕而不置。
徽宗凶问至,光尧下哀恫之诏,犹以海上之盟孚释本意以谢天下。
是论者惟知咎取燕之失,而思所以救之者,请和而已。
呜呼!
至于今日,而靖康之祸六十年矣,而所以咎取燕之失者,犹在于论者之口。
问其谋,曰,「无虚画也」;
问其兵,曰,「无轻用也」;
问其所当施于国之大计,曰,「姑自治也」;
问其祖宗之仇耻,曰,「此天命也」。
若此者,岂以一取燕之失,遂数十百年而不可救乎?
魏冉攻齐纲寿,范雎以为失计,则取韩、魏以救之;
郦食其请立六国,张良以为败事,则发八难以止之;
魏太武几获于统万,遂灭赫连;
周武帝几死于晋阳,亦灭高延宗
唐庄宗之取梁,亦仅免之算耳。
乍合屡散,忽来骤往,胜负无常,自古而然矣,岂犹致恨于取燕而已哉?